第一六五章 新舰下水（一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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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听了秦铮的话以后，袁世凯和李经方都不禁有些意外，因为这个建议对清廷来说是相当有利的，等于是将自己置于不败之地，可以坐视俄国、日本、华东政府三方互相争斗，而且所有的风险都由华东政府来承担，甚致是最终丢失了东三省，完全可以将责任都推到海外华人的头上，就如把甲午战争的责任都推给李鸿章一样。因此以袁世凯、李经方对朝廷、对慈禧太后的了解，是肯定会接受海外华人的这个建议的。


 穿越者当然是不会干去给清廷担风险的事情，且不说一但击败俄、日两国，保住东北地区，华东政府当然是不会再还给清廷的，这就是一个巨大的收益，而且在这个建议中，还给清廷埋藏着一个大坑。


 在旧时空里，虽然日俄战争是发生在中国的领土上，但清廷在这场战争中却是保持中立立场，并且还给俄、日两国划分出交战区。平心而论，以清廷当时的国力实力，这确实是无奈之举，因为无论是日本还是俄国，都不是清廷能够抗衡的。而且从最终的结果看，尽管清廷让给了日本大量在东北的利益，但仍然保住对东北地区的主权，以当时的清廷来说，这确实是一个不小的外交胜利，从这个意义上说清廷也是日俄战争的受益者之一。


 但任由其他国家在自己的领土上大打出手，使东北人民蒙受极大的灾难，生命财产遭到空前的浩劫。而做为国家的统治阶层，清廷不仅管不了，而且还给别人划出一个交战区，是对中国领土和主权的粗暴践踏，而且使中国东北人民在战争中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和人身伤亡。也进一步动摇了清廷的权威，革命党的起义活动恰恰就是在日俄战争之后。因此这也成为后世评价清廷无能的一个重要罪证。


 如果在本时空里，清廷在日俄战争中仍然袖手傍观，保持中立，甚致是仍然划设交战区，而华东政府却在奋力的抵抗侵略，维护领土、主权，这样一来清廷的软弱、无做为，不敢維护国家的无能形像，和华东政府坚强、有担当，敢于抗击侵略，維护国家利益的有为形像成为十分鲜明的对比，为华东政府赢得全国民心支持，并且进一步削弱清廷的统治合法性。


 其实袁世凯、李经方都是十分精明的人，而且见识、阅历也都不差，但毕竟是中国传统文化培养出来的，因此看不到民心、民意对国家的影响力远非原来封建王朝可比。尽管他们也知道现在三千年不遇之大变局，但在思想上依然脫离不了传统思維的惯性，皇权至上、家私天下的观念依影响着他们的判断，让他们看不出来脚下的大坑。


 这时秦铮又道：“不过我估计战端一开，无论日俄双方，都会逼迫朝廷谈判，要求朝廷出让东北利益，因此在局势尚未明郎之前，朝廷万万不可被他们恐吓，千万不可和其中任何一方谈判。”


 袁世凯的心里一凛，道：“好，你们的主张建议，袁某必会如实禀告朝廷，并竭力谏劝朝廷听从你们的建议。”


 秦铮又对李经方道：“经方兄，此事关系重大，还望经方兄能够转告中堂，请中堂在朝中多多周旋，我们感激不尽。”


 李经方忙道：“是，在下必会转告父亲。”


 谈到了这一步，袁世凯和李经方的任务己经基本完成，而且两人对这个结果是相应满意的，由其是袁世凯，回到北京之后，必然会受到朝廷嘉奖。现在袁世凯正打算写折子上奏朝廷， 在保定设立北洋军政司，总管直隶全省的新军训练，并且还将自己练兵的方法写成《陆军训练简易章程》向全国推广。建议朝廷以此为蓝本，设立练兵处，统一组织考察全国新军的编练情况。这样一旦有战争爆发，也便于朝廷有效地统一指挥、联合作战。


 从表面上袁世凯全都是为了朝廷的练兵着想，没有一个字提到自己，但如果成立北洋军政司，肯定是甴袁世凯自己出任督办，毕竟北洋新军是袁世凯一手打造出来，而如果清廷成立练兵处，按北洋新军的方式训练，那么袁世凯肯定会在练兵处里占主导地位，这样一来等于是袁世凯掌握了全国的兵权。


 不过袁世凯也知道，自己的算盘打得虽好，但皇宫里的那个老太太比自己更精明，她肯定能够看出自己的盘算，因此会不会批准就很难说了。就算是准了，恐怕也不会让自己主导这个练兵处。但现在日俄之战一触即发，自己正好可以利用这个利会来说服朝廷。


 这时秦铮又道：“两位都是难得来青岛的，不如就在青岛多住几天，看一看青岛的景致，而且就在后天，我们自己建造的两艘军舰就要正式下水，我们也举行一个下水的仪式，两位不想来看一看吗？” 顿了一顿，又道：“而且上海那边成立了一个工商代表团，来访问青岛，考查这里的投资环境，明天就要到达青岛，其中可有不少是两位的老朋友，不如就在青岛见个面，述述旧。”


 袁世凯和李经方对军舰都颇感兴趣，李经方是亲眼经历了北洋水师的筹建、成军、兴盛、覆灭，可以说对北洋水师的每一艘军舰的性能都十分了解，也算是半个海军专家了，当然知道建造一艘军舰的何等不易，清廷也是在洋务运动20余年之后才能自行建造军舰，而现在海外华人才在山东立足几天，竟然就可以自建军舰，而且这就要下水了，李经方自然想亲眼看一看海外华人的军舰是什么样子。反正他现在也没有正式官职，来青岛也没有时间限，因此就是停留几天也没有关糸。


 而袁世凯是行伍出身，虽然他是陆军，但毕竟都是军人，他对军舰也颇感兴趣，到也想看看海外华人另外对秦铮说的工商代表团，袁世凯也颇有些想法。其实上海的富商中，袁世凯认识的并不多，而现在袁世凯颇有雄心壮志，想大干一番事业，但要想办事，没有钱是不行的，只靠朝廷拔款是远远不够的，且不说向朝廷请款有多难，就算是朝廷批了钱，还有户部的那一关要过，只要是户部一句“没有钱”，自己也只能干瞪眼没咒念，而且就算户部拔出钱来，也要经过层层盘剥，最终能够到手的能有一半就谢天谢地谢人了，因此自己手里必须掌握一个可靠的财源才行，当年左宗棠收复新疆，背后靠胡雪岩为他筹措军饷用度，李鸿章也有盛宣怀这个聚宝盆，而自己要成大事，就必须找到自己的胡雪岩、盛宣怀才行，现在到正是一个好机会，可以结交一些商人，从中物色自己的合作者。这么看来，留在青岛也是完全有必要的。


 接舰工作组到达徳国之后，华东政府就陆缓了德国方面的消息，知道在徳国建造的两艘军舰的情况，了解这两艘军舰在试航中有非常出色的表现，因此青岛造船厂也深受鼓舞，而且干劲也更足了。本来这两艘军舰的建造进度都差不多，现在整个舰体，主要的上层建筑结构都完成，蒸汽机、锅炉、发电机组等内部设备也都己经安装，虽然还有部份上层建筑和所有的舰载武器都还没有安装，但己经具备了下水的条件，剩下的工作完全都可以在下水之后的舾装步聚中进行。


 而且由于这是华东政府成立之后自行建造的第一艘大中型军舰，尽管绝大多数的材料、设备、武器都是从德国进口，严格来说只能算是自行组装，但这毕竟是走出自建军舰的重要一步，不仅具有极大的像征意义，其实际意义也同样不容小视，毕竟经历了整个军舰的建造流程和工艺，而且还培养了一批造船的管理人员，技术工人，这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，因此华东政府也决定让两艘军舰同时下水，并且还要举行一个重大的下水仪式。


 给重要的军舰举行下水仪式，这也是各国的惯例，不仅可以塑造海军的文化传统，还可以提整军队的士气，提升人民的自信心，増加军队的威摄力和政府的威信，都是大有益处的。


 这时华东政府己经接到了接舰工作组的报告，知道两艘军舰即将从德国出发，返回青岛，而回程的时间约为3040天，而靑岛建造的两艘军舰下水以后，大约需要1个月左右的安装工作，就可以进行海试了，因此当在徳国建造的两艘军舰回到青岛的时候，有可能参与青岛建造的军舰的海试活动，并且为海试提供一些有益的经验。


 海试大约需要23个月的时间，如果期间没有出现重大故障，那么在青岛建造的两军舰就可以正式服役，因此如果一切顺利，这四艘新式的先进防护巡洋舰在1903年6月可以正式全部入列服役，组成编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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