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准备启程

在铁锅里的水沸腾时，格温醒了。

走出帐篷，阿丽娜和贾比正在处理今天早上的肉羹，杰尔姆从远处捡了一些没被露水打湿的干柴。

朝站在高处盯着远方的奈亚看去，她换下了昨天的戎装，洁白的大腿和腰身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
艾妮德在不久后也醒了过来，昨天格温把自己的计划全都说出来之后，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，但后来还是想起了很多事情，跟格温聊到了半夜。

格温把盛好肉羹的碗递了过去，然后捞起放在锅里煮的野鸡蛋，“尝尝阿丽娜做的肉羹，你一定会喜欢这个味道。”

“味道稍微重了一些，但还不错！”尝了一口肉羹的艾妮德，给眼巴巴盯着她的阿丽娜一个中肯的答复。

阿丽娜听到答复后开心的笑了起来，露出她的两个小虎牙说道：“那我下次少放点盐，我以前吃的山盐味道不重的，先生给我的是海盐。”

“你可以多和他学学怎么做菜，格温身上藏了很多好东西，你以后会发现的。”艾妮德在平时并不会以上级的身份去和他人交流，反而给人她是你认识多年的好友那种感觉，“我吃了他给我做的饭之后，感觉以前吃的都太粗糙了。”

“事实上，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我做的有多好吃，只是其它人做的不如我而已。”格温看似吐槽地接下了艾妮德的话，把剥好的鸡蛋放到她的碗里，“吃完之后我们回一趟公爵的住宅，然后把你们自己的东西带上，今天我们就离开柯芘芣。”

“今天就离开吗？”艾妮德把粘在嘴唇上的蛋黄给舔进嘴里，喝一口肉羹中和一下水煮蛋的干涩，“你们有没有需要处理的事情，贾比？”

“我已经处理好了，康德夫人。”

艾妮德微笑着看着所有人，即使离开了之前的那些同伴，只要能陪在格温的身边就很满足了，她这样想。

回去的时候只有六个人，法妮丝因为还要处理日常的公务，在晨曦照亮森林之前就踏上了回柯芘芣的路。

杰尔姆从身子里掏出一个有些磕破了的牛角，他正准备给它打磨一下，一个没留神，脑袋就穿过了一根树干。

感觉视线一黑，他又连忙回头看了一下是怎么回事。发现只是刚刚眼睛的那部分穿过入了实体的树干，便又低头在马背上静静地打磨起那个格温准备拿来当装饰品的牛角。

经过几个山头，来到昨天部族人砍伐树木的地方，再往前骑了一段距离，几个人就到了森林的边缘。

风从前头拂过，带起了所有人的发梢，把地面上的尘土吹向森林，最终消失在层层的树荫当中。

......

回到公爵的住处，太阳已经挂在了柯芘芣的上方，驱散了这个城市的湿气。格温从考尔姆那里得知法妮丝已经出门办公了，午餐已经备好了。

离开之前，格温托他转告公爵自己要走的事情，留下了一些尤尔岛产的酒作为礼物，婉拒了管家希望他们留下来的请求。

小书亭

到了码头，换值了两个陌生面孔的士兵，跟他们说之后不用来并感谢他们的帮忙，格温一行人阻隔上了船。

维多利亚号上那高高的米色旗帜上，绣着一朵活灵活现的蓝色玫瑰。那是魔法的功劳，艾妮德最喜欢干这种精细活。

这艘带着一丝神秘色彩的船只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，不靠人力和风帆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莱斯特港，从海平面上消失了。

第一次上船的贾比被杰尔姆带去挑房间了，在贾比十分怀疑的眼神中，他推开了一扇深蓝色的木门，为此他支付给杰尔姆一份劳酬——“下海捕鱼”，这是他们的日常工作内容之一。

等贾比上来的时候，格温召开了第一次船员会议，所有人都坐在第一层的休息室里。

“对于你们的生活环境有不满的地方可以提出来，”格温坐在中间的沙发上，其余的人则是围绕着格温面前的茶几坐着，“还有你们的工作，没有具体的安排，把维多利亚当成自己的家就好了。”

三个新船员摇摇头又点点头，没有说话，算是默认了格温说的话。

“那就好，这个会议也没什么要说的，该说的在之前都和你们说过了，阿丽娜，你去帮奈亚把吃的都拿进来。”

中间阿丽娜被艾妮德叫去一起做饭，再过段时间贾比被奈亚叫上去熟悉控制台的使用，晚上要他和杰尔姆轮流守夜。

“杰尔姆，跟我说说你的占卜吧，我对这个很感兴趣，你要知道，一个术士学校里有专门教授预言和占卜的课，”随手把手帕扔在茶几上，格温漫不经心地说起这个，“我知道你已经不是纯正的人类了，人类可不能把身体当成储藏工具。”

“先生，我是偶然间接触到了某个伟大的存在，”杰尔姆拿起水壶给格温的杯子添了一些果汁，又说道：“在那晚举行仪式的时，杰尔姆还未献祭上祭品的灵魂，便被公爵的母亲给抓了起来。”

格温古怪的看了一眼有些放不开的杰尔姆，然后打趣地说道：“所以仪式举行了一半，导致你变成现在这样？”

杰尔姆在格温面前还是有些放不开，眼睛看着茶几，“是的，在获得了一些占卜知识后，就变成了这样。”

“在维多利亚上，没有人会因为这个排斥你，”格温坐起身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，“谢谢你帮我倒的果汁，我得上去一趟，麻烦你收拾一下。”

格温说完后，拍拍杰尔姆的肩膀，走出了休息室。

“这是我的荣幸，先生。”

甲板上的控制室，贾比还在学习操作台的使用和航海知识，奈亚站在边上时不时解释一句他不懂的东西。

格温绕过扶手，顺着楼梯走道宽敞的平台上，看向了正聚精会神在学习的贾比。

“先生。”

“贾比学得怎么样？”格温看向奈亚，让和他打过招呼的贾比继续学习。

“恶魔的灵魂让他有着远超人类的学习能力，他能在今晚就熟悉这艘船的驾驶。”奈亚把扶在护栏上的手放了下来，“今晚就出发吗？”

格温肯定的点点头，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：

“既然没办法找到那个世界的节点，我们自然要找帮手，你确定它会在那个世界出现吗？”

“奈亚无法直接与门直接取得联系，但母神告知我那个世界存在的未知与它有紧密的关联。”

“奈亚，能从你的本体那直接获得我们目的地的坐标吗？”格温想尽快解决心里的某个疑惑，无良面板上还有让他很是怀疑的地方没有给填上。

奈亚摇摇头告诉格温：“那片深不可测的辽阔黑暗深渊里，无数的世界在那诞生与消融。

伟大的原初意志是混乱无序的，母神也只是意志的产物之一，与门不存在联系。”

弯月出现在天空的时候，交谈的两人和正在学习的贾比走进了船舱，阿丽娜和艾妮德把晚餐做好了。

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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