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6章偏僻荒凉
有了前面那三步棋做垫底,第四步“突然袭击”自然奏效,杜小娇吵着要去,张玉自然支持他,杜仲君只好无奈地松口。
毕竟没有人亲眼见过,那个行业都是以讹传讹,真正看到的人,为了顾及颜面,回来又不会说,才让这行业变得神秘莫测。
哪个父母不希望儿女发展好?有这种可遇不可求的机会,谁都想赌一把,赌输了也就几千块钱,赌赢了……呵呵!
说对啦!这就是一场赌博,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,人为钱死鸟为食亡……太多太多的语言可以证明,可这赌注是女儿啊!
生活习已为常,但当我们再次关注,就有了思想和情感,凸显出她的深刻和沧桑、贫国而满足、苦难而执着、古老而亘久,卑贱而快乐、沉重而挣扎……这就是最真实的!
大概最贫瘠的土地,也曾生长过生命,于是便有了人,有一群与土地相依为命的人们,世世代代生生不息。
土地给了你生的理由和希望,辛勤劳作种下希望,土壤里便有了生命,然石开花结果,短暂而无奈。
饥饿和死亡,是上天赋予的特权,但你依然眷恋着这块土地而延续生命、依依不舍。
劳作的喜悦,让人安享静美的时光,每一次生命的啼哭,都让人渴望而惊喜,刀耕火种时代,刻下不知岁月的满足。
当土地依然,简单的满足已被掠夺,一次天灾足以让你流离失所,每次横祸足以让你身首异处时,有本事的人就会见异思迁。
何况这无数的天灾与横祸,曾书写过人类漫长的历史,苦难与生俱来,生与死的距离,就像黎明之前的黑暗。
为了找回曾经简单的满足,挣脱有形的枷锁,继续寻找梦中的根源,却总是一次次地得到,又一次次失去,如此周而复始。
最终坚守着这块地相依为命,播种汗水收获希望,刻下不知岁月的苦难和执着。
土地多么古老,三皇五帝事,不知从何说起,神话和传说创造历史辉煌,既使最贫困的地方,也会诞生神灵。
既使最脆弱的生命,也需要神的宽恕,神话和贫穷携手而行,就像日月和江河的交相辉映,于是诞生了无数的神奇。
太阳和月亮多么明亮,天地就像久困的人沉睡不醒,月转星移,数不尽世事沧桑,融入滔滔江水,流淌灌溉这片土地。
面对污秽笑面相迎,刀兵来了命如蝼蚁,天灾降临流离失所,遇到横祸哭天喊地。
但人们在污秽中发酵,在刀兵中裂变,在天灾中锤炼,在横祸中觉醒,不会因为卑贱而自暴自弃,总要长出生命开花结果,日出而作披星戴月,日暮而息踏歌而还,悠悠岁月耕读为本。
因为上述原因,贫穷的地区还是存在着不少的,只是没有人去亲眼见识到……是不是不说不知道,一说吓一跳?
大多都只是在电视节目中看到那些偏远山区人们的生活状况,最常播放的是孩子们上学要走两三个小时的山路,才可以到达学校。
这些认为只在建国初才存在的画面,依旧在看不到的地方还在上演着,小娇就走到最贫穷到让人心酸的地方了。
在外面高唱凯歌的时候,这个村庄里的人吃饭都成问题,一个村子几十个单身汉,女孩子却往外面嫁。
但男人很少出去打工,在家里想尽千方百计挣钱,以前全靠跑摩的、做苦力,最近几年来了许多这个行业的“老板”,稍微激活了经济发展。
不管人家用什么方式把你骗来的,到了这里的首要条件就是要吃饭,哪怕跟猪食一样的伙食,也总比饿着肚子强吧!
这行业不会告诉准确地址,都是指定在哪里接你,小娇刚从火车站下车,立即收到阿珍发来的信息:我在出站口等你。
小娇深受感动,心道:毕竟是好朋友,怕我迷路,坐这么远的车过来接……以后咱俩挣到钱了,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。
但见面后阿珍却说:“我不是专程来接你的,这附近有个重要会议,临时说起来要参加一下,不得不听领导的命令啊!”
不是她在电话里显摆,单凭这身穿着和打扮,就足以让穷学生小娇咋舌了。
最好漂亮的女子,不一定举手投足间尽带优雅,珠光宝气裘皮裹身,但是必定是良善真诚,眉宇含笑热情大方。
这样才经得起岁月打磨和世事沉淀,而后能够微笑饮茶,即使容颜错败苍荑满面,也依旧能安享日光,一如那瓶插的百合。
阿珍的脸太熟悉了,不管怎么化妆,穿什么名贵衣服,小娇总是一眼就能看出来,但她正在用普通话打电话,摆摆手示意她等等,只好站在旁边静听。
“还以为名人给他们女人送礼物,不是送外国进口纯血马就是送钻石,那钻戒还不能是碎钻,还得是特别大一颗……现实真是残酷得令人发指!”
“也希望你们一切都好,我的同学们!挺着将军肚、垫了鼻子打了针、秃顶、早生华发的,开着捷豹路虎揽胜极光的,保养得体珠光宝气的……祝你们升官的升官,离婚的离婚,愿你们在尘世求仁得仁,获得幸福哦!”
“我很向往的生活,不是至高无上、权利滔天、锦衣玉食,只希望将来能够脱离如今的阴谋,找一片净土,阳光好时,便骑着马儿游逛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,下雨时便找一人与我倚楼听风雨,淡看江湖路,这便是我渴望的生活!”
“所以若在将来告诉我想要这天下时,也许就是我选择离开你的时候,并非我因此而勒绊你,而是我知晓,当两人的愿望不相同,就应该及时松手,归还彼此的自由!”
“对于一个十天半月都不会有一个电话短信,社交圈几近于荒芜的人来说,天天把自己拾掇得风度翩翩,像要走红毯一般,更是一种冷笑话!”
“想听故事是吧?我马上讲给你听,从前有个国王,他有两个女儿,公主的眼泪可以变成钻石……!”
阿珍的电话似乎不会完,为了不让小娇东问西问,干脆一句话都不说,直接找个的士送到汽车站。
这期间他们的电话仍然在打,而且是戴着耳机打的,鬼才知道是真还是假,小娇东有千言万语,也不得不跟着她上车。
“后来国玉的大女儿,嫁给了用她的眼泪换来城堡的王子,小女则嫁了一个牧羊人,他临终前叫回了两位公主!”
“大女儿浑身珠光宝气,而小女儿确是清贫寒酸,国王问牧羊人怎么回事时,他回答说因为我舍不得让她哭!”
“真正爱你的人,是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让你受半点委屈的,因为你在他眼里最珍贵!”
“因为我也遇见一个,让我愿意为她付出一辈子的男人,可我跟他的生活却是天与地的差别,他是金领级别,我只是个普通乡下姑娘啊!”
“我每个月赚的还不够他缴的税,他的工作是出席在令人侧目的宴会,而我呢?”
“作为一个女人,我也会自卑,可是当我看到跟他比较般配的女孩子在一起的时候,我心里特别不舒服,当然会吃醋!”
“然后说了一些口气比较重的话,所以现在不管我怎么做,他都不会再原谅我,但是那又怎样……别跟我说大男人那一套,那是爱面子而对自己的借口罢了!”
“某种被珠宝包装着的生活,即使我们看到也会直接否定,特别是当没有真正拥有它的时候,通常只能沦为高尚灵魂的华丽陪衬!”
“如果真是这样,情义这东西是否可以独立存在?为什么很多时候我们对自己拥有的情义,都有难辨真伪的惶惑感?除此之外又有什么是可以用来测量呢?”
“生活里的很多人是值得我们尊敬的,这无关一个人的地位、财权,而在于一个人的品性,本性里是一副丑恶的嘴脸,那不免让人恶心。相反一个淳朴热情的农民,善良的底层工人,也会令人肃然起敬!”
专门说些不着边际的话,又听不见对方说话,好像那汽车票是早就买好的,上了车电话才打完,但车子已经启动了。
小娇看着车窗外凌乱不堪的街道,落后荒凉的村子问:“就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,你给我说那么高工资,该不会是当小姐吧?”
“我们家和县城哪里好?”阿珍不答反问。
“当然是县城好喽!”小娇想都不用想。
“那是不是要经过你们村子啊?”
小娇无言以对,心道:反正来都来了,看她这身穿着,加上我们的交情,应该不会有诈。
阿珍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,怪怪地一笑道:“我有千百种方式害你,却不会给你寄车费去,更不用花几十块钱跑这么远来接你,既然信不过,现在就可以下车呀!”
“不是!我听人家说,干传销的人都在偏僻的地方,这里实在太恐怖了,我宁愿你把我卖掉,也别干那个哦!”小娇讪笑道。
“眼见为实耳听为虚,什么都是听人说,你自己脑袋要想一下,我们是好朋友耶!”阿珍露出不易察觉的狡黠,口气里也有责怪的意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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