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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百一十二章 天道(二)


 在这个生存为主的大时代中,好人与坏人的界限越发的模糊不晴朗,变得越来越不重要……


 能活着,就已经是皆大欢喜,至于好人和坏人之分,有意义吗?


 年轻一辈的人已经过腻了这种军阀混战的生活,打来打去,最后受苦受难的还不是平头老百姓吗?已经有不少的人开始怀念起了前清时期,虽说活得也窝囊和憋屈,但是起码不会像现在这般混乱,不过,前清时代的日子就一定那么好过吗?……


 “是的,到山里去!”他决定的想,惨然的奔出去了。


 几回的开门之后,门里面便再不闻一些声息。灯火结了大灯花照着空屋和坑洞,毕毕剥剥的炸了几声之后,便渐渐的缩小以至于无有,那是残油已经烧尽了。


 “开城门来~~”含着大希望的恐怖的悲声, 游丝似的在西关门前的黎明中,战战兢兢的叫喊。


 第二天的日中,有人在离西门十五里的万流 湖里看见一个浮尸,当即传扬开去,终于传到地保的耳朵里了,便叫乡下人捞将上来。那是一个男尸,五十多岁,“身中面白无须”,浑身也没有什么衣裤。或者说这就是陈士成。但邻居懒得去看,也并无尸亲认领,于是经县委员相验之后,便由地保埋了。至于死因,那当然是没有问题的,剥取死尸的衣服本来是常有的事,够不上疑心到谋害去:而且仵作也证明是生前的落水,因为他确凿曾在水底里挣命,所以十个指甲里都满嵌着河底泥。


 ——节选自《白光》……


 唉,这苦难的日子,何时是个头呢……


 拖着小板车的菜贩无奈的叹气,今儿个早上刚从地里摘来的新鲜蔬菜,推到集市上,还没来得及卖出去,便冲过来一大群大头兵,将他的菜哄抢的一干二净,连一片烂菜叶子都没剩下。


 菜贩苦苦哀求,这是一家四口人糊口的东西,被抢走了,菜卖不出去,一家人只能一起饿肚子,但是大头兵们从来都不管这些,不仅抢东西这么简单,还把他给按在地上给生生的一顿好打!


 车轱辘也丢了,没辙,只能怨自己时运不济,自认倒霉,带着一身的伤病和残破的板车,垂头丧气的往家走,挨打是小事,可一家人一天没饭吃,这可是个麻烦事,尤其是他那奶水不多的老婆还等着吃口好饭补充营养呢。没办法了,只能厚着脸皮去找亲戚朋友借点钱混过去今天再说了,不过,眼下这年头,家家能吃饱饭就不错了,哪里还有钱再往外去借呢?


 再者说,就算是借了,什么时候能还的上呢?一分钱难死英雄汉,贫穷的滋味真的是很不好受,也很无奈……


 能活着,就已经是竭尽全力,可是竭尽全力的活着,这条命还分文不值……


 滇地倒霉的不只有他一个,这等乱象屡禁不止,前线传来的败报,人人自危,都知道滇军可能要完了,都开始自谋后路,针对这种乱象,唐继尧杀了几个逃兵和孬兵,可以依然却无法制止,一如既往的混乱,导致唐继尧头疼不已。


 索性不去管,任由它自己发展去吧,因此,在他的故意纵容之下,更是乱上加乱。眼瞅着袁兆龙的大军距离昆明越来越近,沿途设置的关卡,几乎是一击就溃。


 鄂军在领袖袁兆龙的率领下,找回了状态,恢复了往日的神勇,第六师高歌猛进,距离昆明一步之遥。曲靖战役也有起色,郑少成与孙德祥及时的调整的作战策略,扭转颓局。


 既然赵爽喜欢游击战,久经沙场的孙德祥的狡猾程度远在赵爽之上!


 他不是喜欢游击,专挑鄂军的薄弱点进攻吗?


 好,孙德祥针对如此行径,调整思路,青年军不再担任主攻任务,转而调整到防守状态,青年军进攻一流,防守自然也是一流,彻底断绝了赵爽钻空子的机会……


 拿掉了青年军这个重要的进攻指点,对第三师进攻曲靖影响也是极大地,好在,杜云杰率领的第五师已经从桂地赶来,投入到了战斗之中。如果说,单凭第三师,张汝冀还有一战之力的话,当第五师加入的时候,张汝冀彻底丧失了抵抗的信心……


 “缴枪不杀!”当鄂军先锋营士兵们冲进曲靖滇军阵地的时候,滇军的士兵们一个个自觉的双手抱头,趴在地上,枪支也都架在了一起,静静等着被鄂军俘虏。


 “别开枪,兄弟,我们不打了,我们投降!”胆子大的大声的咋呼。


 “呵呵,早知今日何必当初,站起来,快走!”


 鄂军士兵,狠狠的在俘虏的屁股上踢了一脚,能不恨他们吗,折腾了这么些时日,不计其数的弟兄们把性命都给搭了进去,可算是打趴下了这帮瘪犊子们!如果不是禁止杀俘虏的命令的话,怕早就宰了这帮家伙们给死去的弟兄报仇了!


 “兄弟,千万别开枪,咱们都是中国人,何必骨肉相残,没办法,不是我们想打仗的,都是为了混口饭吃,不得已而为之。”


 “说得倒也是,都是穷苦弟兄,日子活的也不容易,罢了,不为难你们了,待会儿在俘虏营里,把军装脱了,吃顿饱饭走人吧,记住,可千万别再给军阀当兵了,也就是我们鄂军仁义,愿意放你们一马,若是落在了其他的军阀们手中,不是杀了,就得是给他们当兵,继续吃这碗掉脑袋的饭。”


 “是、是,以后除了打洋人之外,坚决不当兵了!”


 ……


 两个师合围曲靖,外加青年军辅助,赵爽就算是诸葛亮和刘伯温共同附体,也无力回天,更何况,张汝冀认怂了,放弃了曲靖,率领残兵败将退走,然而,赵爽却仍在与青年军周旋,不是他不想走,而是逃不掉……


 孙德祥对他下达了必杀命令,务必擒获他,或者是杀掉他!


 不然,如此奇耻大辱,如何来雪!


 如今战局调转,曲靖和昭通同时溃败,赵爽本人也身陷绝境,被三千多人的青年军围追堵截,终于是品尝到了卢森的那种感觉……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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