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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4章 功亏一篑

也就是说,如今留存在大蛇丸心底里的,便只有那谨慎作风影响下,所剩无几的些许警惕与防备罢了……

而这些近乎于象征性意义的警惕心,与大蛇丸顷刻间,恍若负气离家出走的孩子,终于得到了家长关怀般,瞬间涌上至心头的委屈感与释然感对比起来,显现得是那般微不足道。以至于在某种意义上,大蛇丸与其说是大蛇对鸣人话语的真实性,依旧感到了质疑与不信任。倒不如说,是在等待着鸣人给予出更合理的解释,好让自己放下这些年来,不断堆积在心底深处,并逐渐愈演愈烈的怨念与仇恨而已。

“为什么自来也爷爷这些年来,仅凭个人意愿喜好,就能够自由随意地在村外游走奔波,始终不受村子的规则束缚。三代目火影爷爷又为什么心甘情愿地拉下颜面,去主动求助宇智波一族……”

好在,善于察言观色的鸣人,在瞧见大蛇丸明显松懈许多的模样之后,自然是在饱含计划通笑意地微微点头之余,倒也没有让大蛇丸久等上哪怕一秒钟。转而颇为识趣般,摇头晃脑地继续侃侃而谈了起来。

“促成这一切的原因,想必大蛇丸大人,应该早就猜到了吧?那可都是为了对您这些年来,独自在村外生活的经历,做出的些许补偿的念想,在默默驱使着呢。”

当然,这种话语,若是大蛇丸的智商正常在线的话,鸣人能够百分之百肯定,大蛇丸压根不可能会相信分毫,更是能够轻易将其识破!

毕竟,大蛇丸当初被驱逐出木叶忍者村的原因,可不单单是因为,他在进行着禁术的研究。更重要的缘由,可是因为大蛇丸为了满足研究时,无可或缺的人体实验需求。以至于不仅仅是敌方的俘虏惨遭毒手,就连木叶忍者村里的居民、忍者,也有不少人,是被大蛇丸给悄无声息地捉了去,充当起了人体实验的对象。导致了诸多生命的消亡、家庭的破碎。进而在这一过程当中,使得大蛇丸的双手上,不再是只沾染着敌人的鲜血,更是沾染上了自己人的鲜血!

而这份罪孽,才是让心系木叶忍者村的三代目火影,对大蛇丸彻底感到失望——毕竟,在亲眼目睹之前,即便村里早已是流言四起,但三代目火影依旧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,大蛇丸会做出这种事情来……换句话说,大蛇丸的事迹败漏前,三代目火影可以算得上是在以另一种方式,包庇着大蛇丸的所作所为——进而选择亲自动手,将这位曾经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弟子驱逐出村,并定义为S级叛忍,今生今世都不得再踏足木叶忍者村半步的重要原因!

如此一来,在既没有出手阻拦,亦没有出言挽留,仅仅是眼睁睁看着大蛇丸叛逃的这一选择,已经是三代目火影违背本心下,所能做到的最大让步的情况下……三代目火影又怎么可能在大蛇丸主动认错赎罪前,无视大蛇丸犯下的一切罪孽,去偷偷摸摸地安排人手,关心留意着大蛇丸的一举一动呢?

归根结底,猿飞日斩,除了是大蛇丸的授业恩师外,更是充当着木叶忍者村顶梁柱角色的三代目火影。

而这一身份,便注定了,无论在三代目火影心中,对于心爱弟子的叛逃,究竟抱有何等痛心的遗憾与酸楚,也无法像洒脱不羁的自来也那般,想干嘛就干嘛。更不可能像自来也十年如一日般,将自身对大蛇丸的关怀念想,毫无保留地用行动展现出来!

可话又说回来,就算事实的确如此……但换个角度想想,若是大蛇丸相信了,三代目火影真的做了这些事呢?

那么,如此强大的反差,对于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大蛇丸来说,所裹挟带来的,又该是何等强大的冲击力?

“老师他为……为了……补偿我?哼,别开玩笑了!”

因为是将假想中的另一种发展可能性,尽数吐露出来的缘故,使得鸣人言语回应间,显得格外从容淡定。以至于当大蛇丸面对鸣人这副理直气壮,瞧不出丝毫破绽的模样时,让本就产生了动摇的内心,自然是越发摇摇欲坠起来。进而牙关紧咬地短暂沉默些许后,既是为了诈唬鸣人,又像是迈不过心中的那道门槛——尤其是在鸣人刚刚才告知,大蛇丸所在的晓组织里,就极有可能存在着,能让大蛇丸获得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能力的关键人物,以至于大蛇丸的野心瞬间碰撞了数十倍而不止的情况下——似的。一边细长蛇瞳微微眯起,一边努力克制着内心松口的冲动,一字一顿颤颤巍巍地喝问回应道。

“当年,可是老师他自己亲自动手,将我从木叶忍者村里驱逐了出去,又怎么可能会……!”

然而,深谙趁热打铁之道的鸣人,显然不会给予大蛇丸过多辩驳,亦或是让自身意识清醒过来的机会。以至于还没等大蛇丸这番夹带上些许狡辩意味的心虚话语,从口中尽数说出。鸣人便在笑意逐渐收敛的同时,再度出言,将大蛇丸的剩余辩驳话语,生生堵死在了喉咙当中。

“你也说了,你在那一次事件中,所得到的结局,仅仅是驱逐而已……”

微微挑眉间,鸣人仍旧留存着几分婴儿肥的稚嫩脸蛋上,早已没了先前的担惊受怕模样。进而反客为主般,稍稍抬起手来,冲大蛇丸轻晃了晃食指的同时,若有所指地再度开口,自顾自地继续说着。

“作为三代目火影爷爷的弟子,你应当比我更清楚,三代目火影爷爷的实力,究竟有多么强大……”

“更何况,在那一次事件当中,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,你应当处于孤立无援的危险状态……若是按照正常情况来说,在三代目火影爷爷亲临的情况下,对你而言,本该是十死无生的绝境。”

“可为什么到了最后,反倒是三代目火影爷爷身受‘重伤’,无力继续追击。而你却能够从村子里,安然无恙地逃出来……这个原因,我想,身为三代目火影爷爷最看重的弟子的你,要比我知晓得更加清楚,不是吗?”

这番连珠炮一般的追问话语,倒不是鸣人随口胡诌地诈唬大蛇丸,亦或是过于小看了大蛇丸的实力……而是在切实证据下,做出的大概对比与估测。

要知道,单从原着的表现——也就是中忍考试时,大蛇丸配合秽土转生的初代目火影与二代目火影,对阵三代目火影,这极其不利的三打一的对战过程来看。三代目火影的实力,绝对是无愧于忍界教授的美誉,以及他所继承的,来自初代目火影的忍术之神,这一响当当的名号!

毕竟,尽管大蛇丸在与三代目火影展开对战时,对秽土转生之术的掌握,尚且算不得是彻底完善。再加上充当祭品的音忍村忍者的肉体强悍程度,远远不及原着后期剧情中,诱捕到的白绝。就连通过秽土转生召唤出来的初代目火影与二代目火影,也在大蛇丸为防止两人临阵倒戈的可能性出现,而彻底抹除掉了两人的自我意识,成为了任由大蛇丸操控的战斗傀儡等诸多原因。导致初代目火影与二代目火影两人的实力,与生前真正实力对比起来,可以说是大打折扣,无法尽情地施展发挥……

但换个角度想的话,那一时间段里的三代目火影,也同样没有处在实力的巅峰全盛时期!

因为年事已高这一不可抗力,导致三代目火影的体能,远远不及自身年轻时期,那般持久旺盛。再加上自身面对的对手,不仅仅是曾经全心全意呵护栽培的弟子,还有自己颇为崇敬的初代目火影与二代目火影的缘故。使得三代目火影在交战之初,便难以升起战意来。更是没能在第一时间里,彻底狠下心来全力作战!

可即便如此,以一敌三的三代目火影,也依旧是不落下风!

若是实力碾压,那么,以一敌三,或许算得上是轻轻松松……但别忘了,除了两位先代火影之外,那时的大蛇丸,也是实打实的影级强者,动起手来,也是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味!以至于在战斗初期,便等同于是提不起战意的三代目火影,力战三名同等级别【秽土转生的不完善,降低了初代目火影与二代目火影的实力等级】的强者!

也正因如此,便足以让鸣人得出结论——在大蛇丸罪行败露,且孤身一人时。就算没有身旁的暗部支援帮助,仅凭三代目火影自己一个人,就已经拥有了将大蛇丸当场击毙的能力!

而之所以没能办到这一点,原因早已是呼之欲出的——即便是在大蛇丸罪行败露、证据确凿的情况下,身为大蛇丸的授业恩师,进而几乎将大蛇丸当做儿子般,视如己出地自幼抚养、教导的三代目火影,根本下不了那个狠手!

当然,这一点,不仅仅是鸣人心里明白……作为当事人的大蛇丸,更是对这个中缘由,在这些年的反复琢磨回味下,再清楚不过!

毕竟,鸣人只能够从原着剧情的描述,以及这一年来有限的相处下,来尽可能完善地推测出三代目火影的真实念想与性格。

但大蛇丸却不同……他可是从父母离世的那一刻起,便由三代目火影代为抚养成人。进而在对三代目火影的了解这点上,别说是鸣人,恐怕就连比大蛇丸稍晚一些,被三代目火影收为弟子的自来也,都远远比不上大蛇丸!

“……”

也正是因为鸣人在换位思考下,多多少少意识到了这一显着差距存在的缘故,使得原本还打算垂死挣扎地辩驳一番的大蛇丸,顿时像是被戳中了要害。以至于纵使心中百感交集,仿佛有说不完的反驳理由。但在双唇无声张合了半晌后,也没办法说出半个字音来!

“……哼,有意思的小家伙儿。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……如果不是外表没有作假的话,估计谁也不会相信,你只是个年纪稚嫩的小孩子吧?”

沉默了半晌之后,再度出声言语间,大蛇丸原本溢于言表的扭曲野心,早已是消散得无影无踪,显然是放下了过往芥蒂,彻底相信了鸣人口中所说的话语。随即嘴角上扬些许,微笑回应着的同时。就连大蛇丸那标志性的嘶哑低沉的声线,也在这悄无声息中,变得柔和了几分。

“我算是彻底弄明白了,为什么自来也和老师,会这般喜爱你……痛快点直接说吧,煞费心机地说了这么多的废话,到底想让我做什么?”

先前早已说过,大蛇丸不是白痴……也正因如此,纵使鸣人话语引导间,将谎言遮掩得极好。却依旧是无可避免地在这最后关头,功亏一篑,让大蛇丸意识到了不对劲之处。

那便是鸣人所承认的,大蛇丸比鸣人,要更加了解三代目火影。进而在细细回想间,让大蛇丸不难得出结论——自己那位在大义面前,显得过于死板固执的老师,根本不可能为了已经成为叛忍的自己,做出这么多事来。进而在先前沉默不语的旁观中,隐约察觉到的鸣人试图撮合纲手与自来也,这对欢喜冤家的念想下。联想到了鸣人这头头是道的说辞,极有可能,就是鸣人自己一手安排、策划出来的!

然而,就算大蛇丸骤然醒悟,并看穿了这一切……

但面对眼前笑脸盈盈的小家伙儿,大蛇丸的心底里,非但没有丝毫恼怒不满。反倒是在浮现出些许失落感慨之余,充满了欣慰的笑意。

毕竟,无论鸣人究竟想要他做什么……但至少有一点,是大蛇丸眼下能够切实肯定的。

那便是……

正如同那不知道死心的白痴自来也一样……

眼前这小家伙儿,从头到尾间,都是在真心实意地试图劝说自己回头呢……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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