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6章 天才与庸人，不过一念之间
显而易见的是，对于身为日向一族的天才，又在这些年的修行里，没少得到日足暗中指点的宁次，能够像雏田一样，提前掌握住八卦空掌，以便及时施展出来，极大程度地抵消掉落地冲力的可能性，早就在鸣人的预料之中。以至于打从一开始，本就只能算得上是C级体术，又生怕当真一个下手太狠，直接当场击毙了宁次，而处处留手的狮子连弹，只是用来进一步分散宁次注意力的幌子罢了。
毕竟，暂且不提，若是当着这众目睽睽的面，将宁次瞬间秒杀掉的话，会不会被前来观战的观众们——尤其是三代目火影最为在意的各国大名们——给误会成，是同属于木叶忍者村出身的鸣人与宁次，在事先商量好的情况下，上演的一场演技拙劣的反转戏码，并由此影响到木叶忍者村的整体形象，这种对鸣人自个来说，根本就是无关痛痒的问题……
在试图用实际行动，来说服宁次的鸣人想来……相比较起简单粗暴的直接击败。像现在这般，犹如猫捉老鼠似的，将宁次的每一步行动，都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模样，要更容易让宁次意识到，他一直以来坚信着的，几乎等同于“无敌”的代名词的“天才”头衔，究竟有多么地脆弱！进而在将宁次的心中执念，就此清除得一干二净的情况下，方才能让当年在一乐拉面店里，就已经接触到真相，却始终不愿相信的宁次，能够彻底摆脱那饱含歧义的仇恨影响，并慢慢消化、接纳这一真相。
嗯，所以说，看似肆意暴打着宁次的鸣人，实则是在为了宁次着想……
绝对不是因为，宁次在第三轮考试的过程中，试图杀死雏田的举动，让某位护妻狂魔记仇至今，而在掺入了个人情感、喜好的情况下，做出了眼下这种，近乎于公然报复一样的假公济私的举动！
只不过，在这同时，令事先设想颇多的鸣人，感到较为失望的，是在拥有了“天才”头衔的同时，又得到了宗家传承的宁次，到目前为止，所展现出来的实力，完全是远远低于鸣人的预期值！
要知道，作为原着剧情里，与写轮眼、轮回眼并称为世间三大瞳术，更是能够让原着剧情的最终BOSS——大筒木辉夜姬对其器重到，与轮回眼持平共存的白眼，所蕴藏的种种未知可能性，可是让鸣人期待不已。以至于在鸣人原先的设想当中，发奋努力地苦修之余，又得到了宗家传承的宁次，就算无法像鼬佐兄弟俩那般，惊艳到令人啧啧称奇。也应当在一对一的战斗过程中，给放水留手的鸣人，造成不小的麻烦才对！
可如今看来，别说是和鼬佐兄弟俩对比了……在鸣人没有动用任何具备攻击效果的属性遁术，只是施展出纯粹的体术，来进行攻击的情况下，依旧是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状态，连还手都做不到的宁次，与“给鸣人造成麻烦”这一目标对比起来，明显是南辕北辙的存在！
“说到底，是日向一族和宇智波一族齐名的噱头，实在是水分太大……还是应该说，就连被日足伯伯认定为天才忍者的宁次，也没法将白眼可能存在的其他能力，开发出个一星半点来呢……”
也正因如此，使得鸣人在施展出“友情破眼拳”之后，尽管在亲眼目睹间，确认那被影分身打上天的宁次的整个身形，都在这一拳蕴含的怪力下，高速坠落着硬生生砸出一个坑洞来。鸣人的脸上，却没有浮现出一丝一毫的喜悦感，反倒是眉头紧皱间，用那夹带了几分失望的口吻，暗自在心底深处，颇为不解地自言自语着。
“既然能够和写轮眼、轮回眼齐名，并且在大筒木辉夜姬的身上，都没有被这两种瞳术取代，依旧占据着主导地位的白眼……所具备的潜力，应该不仅仅是个能让人看得更广、更远，几乎毫无杀伤力的纯粹辅助工具的这种程度才对啊？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……还是说，是我打从一开始，就想得太简单了吗？”
好在，不解归不解，但鸣人也没有忘记，自己会乖乖参加这场中忍考试，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。
“如何？还要继续打吗？尊敬的‘天才’大人……”
在宁次默不作声地趴卧了良久，方才逐渐醒转过神般，从那深陷进地面的坑洞中，动作艰难地重新站立起身时。迅速收拾好脸上复杂神情的鸣人，便一边暗自调动着体内的查克拉，恢复起在长时间的高速移动状态下，给身体带来的损伤与消耗。一边双手抱臂间，故作无辜地揶揄打趣着。
“这可不是和雏田对战时的‘差一点儿’，而是你已经彻彻底底地输给了我……这种命运，也是你面对的‘现实’之一吗？”
“……技不如人，输给你，我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与此同时，在鸣人事先有所留手的情况下，使得宁次虽然在鸣人的友情破颜拳，以及与地面“亲密”接触的过程中，无可避免地感到头脑变得晕晕沉沉起来。但对于一心一意修习着柔拳法，导致体能素质较之其他同龄人，明显要坚韧许多的宁次来说，倒也算不得什么太过严重的打击。进而稍稍愣神片刻，便迅速意识到了，自己会比预想当中，受伤更轻的原因之后，便双拳紧握间，面无表情地淡漠回应着。
“至于，天才么……呵……鸣人，你明明有着如此出众的实力，天分也比我高得多，却在这些年里，一直装作什么都不会的样子……为的，就是等到这一刻，来专门埋汰我不成？”
言语间，显而易见的是，在宁次彻底意识到，自己与鸣人之间，存在着一道难以逾越的实力鸿沟之后，刚刚有所浮现的战意，便在命运不可能被打破的固执理念下，选择了屈服、放弃。连带着对于鸣人的看法，也从最初时的稍显神秘的“吊车尾”，转变为了拥有某种恶趣味的强者。
嗯，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……
宁次所说的这后半句话语，好像的确是没什么毛病的样子……
“对，没错，鸣人的天赋比我高。所以，会打败我，是很正常的一件事……”
在这种想法的影响下，使得宁次心底深处的阴暗面，开始迅速滋生、壮大起来。随即双目无神地低头些许，便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起来。
“果然，到头来，谁都没办法违抗命运……”
只不过，对此早就有所预料的鸣人，显然是并不打算让那精神萎靡起来的宁次，以此为借口，自我安慰着继续消沉下去……
诺，这不……
“哈？喂！宁次……喂——？！什么命运不命运的！这种借口，听起来就让人不爽啊！照你这么一说，只要是被人称作天才，那就可以在什么都不干的情况下，也能让实力稳步提升起来不成？”
宁次的话音刚落，心中越发感到不爽起来的鸣人，便在那莫名的冲动驱使下，故意大呼小叫着，强行打断了宁次颇为丧气的思绪。
“别开玩笑了！像你这样，总把命运挂在嘴边当借口，来逃避现实的家伙，会打败我什么的，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吧？！”
而等到意志消沉的宁次，动作僵硬地本能抬头间，重新循声望向鸣人时，鸣人一边将手搭在耳畔，摆出一副颇为夸张的模样。一边径直出声，打断了宁次的思绪。随即趁着方才将本就空闲着的手掌，迎着宁次的目光注视，就此虚指向了正上方的观战台……
或者，准确点儿说，应当是在观战台中，正全神贯注地观望着这一切的李洛克！
“或许，每个人的确都有着各自的命运……但你要是跟我说，命运是不可违抗的？那你一定是想要笑死我！”
“你应该很清楚，作为你的同队伙伴的李，在最开始时，除了不怎么出众的体术之外，完全可以说是一无是处，连成为下忍，对当初的他来说，都一度是种奢望……”
“但现在，扪心自问一下，‘天才’大人。如果在第三轮考试里，遇见李的人，是你，而不是我爱罗的话……以你现在的实力，恐怕早就败在他的八门遁甲上，根本不需要我来‘羞辱’你吧？”
在将小李展现出来的实力，当做反驳宁次的观点、攻破宁次的心理防御时，所需要的有力铁证的情况下，使得鸣人口中的话语，便犹如连珠炮一般，在宁次耳畔不断回荡着。以至于一时之间，插不上话的宁次，便只能欲言又止般，神色复杂地保持着沉默状态。
或者，准确点儿说，是本就没想太多的宁次，在鸣人的言语面前，根本找寻不到，足以让自己进行反驳、回应的理由来！
毕竟，正如鸣人所说的一样，忍者学校里是一个班级，毕业之后，又与小李、天天一同，组成凯小队的宁次，虽然心中不愿意承认，但对于小李的实力增长速度，究竟有多么夸张，可是再清楚不过了……
也正因如此，在亲眼目睹着，小李从最初时，别说是与自己的实力相提并论了……就连在小李唯一能够使用的体术方面上，与班里的其他孩子对比起来，都远远差上了一大截的“吊车尾”模样，一步一步地迅速成长到了如今，足以令宁次仰望的惊人存在之后。让宁次对于命运不可违抗的这一执念，早在小李开启八门遁甲的那一刻起，就已经发生了动摇！
“看样子，你的确是注意到了啊，‘天才’大人……”
而在宁次哑口无言地沉默良久，都无法对鸣人提及的话题，组织出一星半点的言语回应时。自顾自向旁走去的鸣人，也已经从那坑洞之中，将先前随手丢弃的盔甲部件，给逐一挖掘取出。随即再度出声，故意咬重字音地揶揄调侃间，便在这其中，挑了个体型较小的部件，动作自然地径直丢给了宁次。
“那么现在，就由你自己，来亲自确认一下……我能够战胜你的原因，究竟是不是因为，我的天分比你高吧！”
“嗯？什……唔哦——？！”
与此同时，在自身的注意力，被这骤然抛来的小巧部件，给迅速吸引过去的情况下，尚未等宁次的头脑，将鸣人话语当中的含义，给彻底消化、理解过来，便本能地伸出一只手来，准备将那部件接稳在手心。但在触碰并试图抓握住时，却是感到连接着这只手掌的半边身躯，被突然施加了成倍的重力般，不由自主地侧身一沉，失声惊呼起来。进而别说是将鸣人抛投过来的部件，如自己预期的那般，成功拿捏在手中。就连宁次自己的身体，都险些在那一个趔趄下，就此失去平衡地直接摔落在地！
归根结底，虽然宁次打从一开始，就或多或少意识到，这身盔甲的用意，是为了限制住鸣人本身的实力发挥……
但无论宁次如何猜想，都绝对想不到，在这雷打不动般，坚持了好几年的体能苦修下，使得鸣人所穿戴的这身盔甲的每一个部件，与小李绑缚在腿上的负重对比起来，都早已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存在！
“这……这……就算是开玩笑，未免也太夸张了一点吧……”
也正因如此，愕然不已的宁次，顿时是回想起了，在第三轮考试当中，自己试图击杀雏田时，尚未解除盔甲束缚的鸣人，所展现出来的惊人速度与力量。进而换位思考下，迅速意识到，想要达到这种程度，究竟得付出多少努力的宁次，不仅越发难以启齿，去固执地相信着，鸣人打败自己，纯粹是天赋比自己更强的说辞。更是在短暂沉默了片刻之后，目光复杂地注视着鸣人之余，若有所指地继续说道。
“不惜做到这种程度……鸣人，你究竟是为了什么……”
“究竟是为了什么吗……唔……如果我说，我会这么努力的原因，有一部分，是为了你的话……你信吗？”
从宁次明显有所转变的语气中，让鸣人知晓着，自己参加中忍考试的目标，到目前为止，姑且算是完成了大半。随即嘴角微微上扬间，一边当着宁次的面，将手中轻托着的盔甲部件，逐一重新穿戴在自己身上。一边恢复以往惯用的大大咧咧口吻，弯眸嬉笑着继续说道。
“嘛，不管怎么说，现在的你，应该能够相信了吧？”
“总是把命运无法改变，这种无聊的借口挂在嘴边，成为你消极怠慢的理由的话。就算你再怎么天才，也是会被我们这种努力的庸人，给赶超过去的……”
“所以，如果你不甘心，被我们远远抛下的话，就努力追上我们吧！”
“毕竟，你和被称为“吊车尾”的我们不同，宁次……”
“你可是，本该远远超越我们的天才啊……”
而这一次……
鸣人至始至终，都一直刻意咬重着，宛若变化成贬义词的这两个字音……
终于是当着宁次的面，鬼使神差地由衷吐露了出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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