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笼中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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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并不知道郡主会降下什么责罚，冷月依旧尽职尽责，安排好郡主前往南昭路上的保卫事宜后，才回到住所。
等他推开了屋门，察觉空气中有一丝异样，暗撇了窗户一眼，果然那处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，再低头，桌上茶壶盖上的八宝纹路也跟自己离开时相比，有些许偏移。
但他像没发现似的，平静的在桌前坐下，倒了一杯凉水，慢慢饮尽，然后如往常一般，独倚窗边，欣赏夜色。
一柱香的时间后，男子身体猛地一颤，而后立刻稳住身形，扶着墙壁，额头青筋绷跳，似乎是十分不甘的吼道，“红将军，既然要灭口，那便请现身吧！”
“你这么想我爹来呀～”闻言，红衫女子从房梁上跳下来。
冷月一愣，他本以为是红将军为了防止他泄露秘密，所以来杀人毁证，即便他没有亲自前来，怎么会是红衣？而既然她来了，又为什么要投毒？
“合欢散的味道不错吧？”女子嘿嘿一笑。
合……合欢……？
冷月蓦地瞪大了双眼，她竟然给自己下了春药！
“你……你知不知道……自己在干什么？”
“怎么不知道，你不是跟我爹说自己不行吗？所以我来试试呀？”
女子说着，竟真的贴上他的身体。
两人身高相仿，冷月在中毒之下无法完全站直，胸前是绵软的触感，他紧张得额头出汗，一扭头，却正撞上女子挑逗的眼神。
红衣伸手钳住他的下颌，“感觉怎么样？你的样子好可怜哦～”
“我说了，我已经服用了禁药，没有了男人的情欲，春药对我没用！”冷月勉强地控制住自己，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。
“那你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儿？怎么动都不能动呢？”红衣笑道，她低头，吻上男人的唇，见他想躲，却并不在意。
要知道，这可是暗卫部流传下来的烈毒，中毒者武功尽失，成为她砧板上的鱼肉，任人宰割。
“你的那些话，也就骗骗我爹。我和初阳一起长大，她的性子，难道我还不了解吗？她明知我喜欢你，又怎么会对你用那种药？哦，月儿怎么出了这么多汗，是太热了吗？”
话未说完，红衣竟直接解开他的外袍，还伸手向他下身摸去。
这一下，冷月是再也伪装不下去了，他武气运转，捉住女子的手，翻身将她按在墙壁上。
红衣大惊失色，冷月竟然没有中药。
难道……难道他说的是真的？
不……不可能！
见女子难以置信的样子，冷月奸诈一笑。
他曲起指节，以一种特殊的手法，按压腹胸部的几处大穴。
而后，哽喉吐出了一口茶水。
原来，他并没有将茶水吞入腹中，自然没有中药，刚刚那些反应，只不过是男人本身的欲望罢了。
冷月并没有放开钳制女子的手脚，他俯身在女子颈间，恶狠狠地磨牙，“你可知道，再装下去，我当真是忍不住了！”
女子身上的香味就像是最烈的春药，刺激着他的神经，他曾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与伪装术，在她面前都砰然碎裂，现在的他只想顺着自己的心意彻底的吃掉她。
红衣没有反抗，她放松身体，任由男人在自己脖子上啃来舔去，有些怕痒的缩缩，笑骂道，“你身为暗卫，胆敢诽谤主人，该当何罪？”
严厉的一句话，终于唤醒了冷月的一丝理智。
他顿了顿，快速退了数步，远离女子，又一挥衣袖，窗户大开，寒风凛冽，总算吹散了方才灼热的气息。
红衣大刀阔马地坐在桌前，想喝杯凉水冷静一下，却被男人一把拍落。这才想起来，水里被自己下了药。
她尴尬地撇撇嘴，“我忘了，呵呵，忘了～”
说着，赶紧把剩下的水也倒掉，防止不小心误饮。
冷月见她这般不修边幅，哭笑不得。
红衣清清嗓子，接着说，“幸亏你现在的主人不是初阳了，要不，就凭你这次的污蔑，就该打你一顿板子。”
男子的目光带着疑问。
“来来来，你看这是什么？”只见红衣拿出一张薄纸，在他眼前晃了晃。
那是记录着他生平和年纪的卖身契。
冷月的心中不禁浮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觉。
他抬起头，仰望天空那轮高高在上的明月。
也对，他不过是一个暗卫，没有自由，不该有自己的想法，只需遵从主人的命令，郡主把所有权转交给了红衣，也好，也好呀~
“呲啦！”
还不等冷月那一声无由来的叹息出口，红衣已经利落地将那张卖身契一撕两半，快到冷月都阻拦不及。
而后，女子又继续几下，把纸页撕得粉碎，丢进一边的火盆里，烧成灰烬。
“好啦，从此以后你只能是我的人啦！”红衣拍拍手，开心的说。
冷月看着那跳跃的火苗，呆呆怔住了。
原来……原来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的，只是这么一张薄纸。
束缚住他的……
只是这么一个脆弱的东西……
“你知道吗？其实我若想离去，谁都拦不住。”
男子沉默了许久，再出声时，冷淡得如同寒雪一般。
夜风席卷，他站在窗边，微敞的衣袍随风摆动，仿佛谪仙临凡，又随时都能乘风而去。
“我若想离开，谁都拦不住我，即便天奇、玄鹰武功胜我许多，但却寻不着痕迹，找不到我的藏身之处。至于郡主赐下的符水和后来的解药，如同此次一般，我压根就没有喝……”
冷月突然邪邪地笑了，清明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，染了一层幽幽的苍白。
若他不想留，又有谁能困住他？
他的话什么意思？
红衣惊呆了，他这是要一走了之吗？
冷月靠近她，伏在她耳边，轻轻吐出一句话，“你，愿意跟我一起走吗？”
既然郡主嫁给昭王，瑨国便再也没有郡主府了，自己的使命已然完成。从此，他不再是暗卫，不再是仆从，是时候去追逐自己想过的生活了。
而他放不下的，只有这一个女人。
呵呵，连卖身契也被这个女人毁了~
“只是你要想好了，跟着我，就是背叛了自己的父亲。”
红衣愣神片刻，洒脱一笑，“自然！我爹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儿，恐怕你这一生只有我一个姐姐！”
只不过，他们不告而别，老爹怎么可能放过他，红衣暗想，铁甲军搜山这次是免不了了。
那就让她看看，他和老爹究竟谁更厉害吧？
两日后，等楚天奇和初阳什么都准备好了，打算再跟冷月商量一下的时候，却发现两个人竟然私奔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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