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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,就有了光 17


 每一个高速出口都有警车武警在拦截,但车上有人质,只能放行。


 匪车在暴雨中恓惶乱窜,警车与全副武装的武警车队紧随其后。


 匪徒煎急的想觅得一处利于与警方对峙的隐蔽之地,见出口便冲、见弯道便拐,飘摇涣散,颠沛疯狂!懒


 警车上的高分贝警用喇叭被激烈的雷电暴雨遮到消音,但特警仍然持续不断的大声反复——


 “不要再向前开进,强降雨导致前方河坝决口……”


 “你们要多少钱,人质家属两小时内为你们直升机空投现钞……”


 “不要冲动,保证人质安全,人质家属已经放话,满足你们一切条件……”


 “希望你们马上停车,任何要求都可以谈判解决……”


 ……


 警察声嘶力竭的喊叫丝毫进不到匪车任何人耳里,箭一样的匪车疯狂穿越厚厚雨帘,最终在一座独立高大的平房前‘哧——’的急刹车!


 无法前进了,前面正在漫水,水位淹没半个车轱辘,不可能是暴雨的水量,绑匪司机惊惧的说是不是附近有堤防或者河坝!惊骇的怀疑有堤坝决口!


 水位越涨越高,心心被扯出车厢后,才发现缅甸人开的大越野车也在,她并不知道缅甸人从始至终在后面跟着人质车,仅是过高速时,为防警察,缅人先行过了收费口,万没想到刚出收费口便听到警车呼啸而来,人质车上的绑匪失慌落措主意大乱,紧紧黏着缅车飞驰。虫


 此时缅人暴怒的扯出水,用抢指着她,所有人都向来时路架起长枪,怎知后面竟迟迟没有追来警车,疑惑间有人大叫:“水!”


 众人回头一看,身后蓦然涌来气势汹汹的大水。


 不明所以的缅人以为山洪发来,掷开手上人质拔腿便跑,哪里还跑的了,水位迅速窜到腰间,非会游泳者不能逃路。


 心心惊骇间扯住那位行动缓慢的受伤绑匪,她在狂烈的暴雨声中大声乞求道:“脚镣钥匙给我吧大哥,我有身孕,放孩子一条生路吧……”


 只要有一丝生存希望她就要抓住,她舍不得那个象疯子一样爱他的丈夫,舍不得他们共同的孩子!


 她自己有感觉,虽然她身上受了些小伤,但她肚子里的胚胎安然无恙。


 她要活!


 她想活!


 她被伤匪一把甩开,伤匪一边奋力跋水一边大骂:“这么大水你还想有生路!”


 “大哥求求你,把钥匙给我吧,你也有孩子……”心心有些撑不住了,大水上到她的心口处。


 绑匪没理她,但忽然转过头向她飞快扔过一把东西,然后急煎煎逃命去了。


 是钥匙,但双手戴着手铐的心心没有接住,钥匙掉进了水潮里。


 心心忽然绝望的放声大哭,她想那双大手,她想那个人,她不想离开他……


 她的大哭声在暴雨雷电强大的声浪中,有如风雨中的一片树叶,落下来,便被冲走了,没有一点痕迹。


 ……


 警方确定了绑匪停车大致方位后,联合抢险指挥队一同到河坝营救。


 受伤严重的俞羲丛拖着腿一同前来,何鲁谢逸已经带着家庭医生梁大夫和两名护士乘直升机赶来。在一同赶往河坝口的汽车上,梁大夫为俞羲丛包扎注射,外面暴雨雷电猛烈轰然,梁医生劝俞羲丛说身上的伤要紧,不要下车为好。


 俞羲丛没有言声,他其实什么都听不到,他心里焦急的唤着他的妻子:心心,心心……


 到达河坝口是在零晨两点的时侯,因为河坝傍晚有决口迹象,周围居民均已安全转移,而绑匪停车地点是河坝管理站的岸头,属于决口高危地带,他们需要从坝尾乘船过去搜救。


 俞羲丛在坝尾一下车就猝然卡住了脚,面前是一片浩浩荡荡的汪洋。


 他头皮‘唰’的一声,脑中天崩地裂了。


 “不能活了!!”四个字喃喃出口,他‘通’的跌坐了下去!


 他不能活了!


 他的小妻子,他的心心,他的宝贝儿,他最亲最爱的人,没了!


 面前漫漫无际的大水刹那间破碎了他所有希望,他僵直的望着面前大水,浑身僵硬如一块巨石,暴雨哗哗浇下来,他浑然不觉。


 谢逸何鲁为他撑着伞扶他上冲锋舟时,僵硬的他动弹了,他抬手拒绝,强撑身体自己站起来,站的很慢,很慢。


 他站不动了,这是他三十四年的人生里最脆弱的时候,比懵懂无知的童年更脆弱。


 心心,他的小妻子,二十二岁的小妻子,在奋力让他这个丈夫脱险后,被大水……


 ……


 浑身僵硬的俞羲丛上到冲锋舟,在暴雨中向河渡口行进,他们同行十多艘船只,警察与抢险指挥队、河渡管理人员全部出动协助营救。


 暴雨如注,他们的自带发电机发射出的极光也不能穿透黑湿的雨幕。


 只有头顶的闪电可以劈开黑夜,放射极光!


 暴雨炸雷在头顶有如山崩海啸,他们的船只疾驰在黑暗的雨幕黑暗的大水上。


 河渡管理站人员驶船在河坝口四处巡睃,人人都知道,这时的努力是不会有任何希望的。


 十几艘船沿河坝转了一大圈,毫无所获,最后向河渡管理站的小型泵站行进。


 俞羲丛已经绝望,从坝尾到坝口,除了黑雨,他没有看到任何东西,连一只飘零的小舟也没有看到,他完全绝望了。


 不能活了!他心房颤裂的悲鸣,头顶的炸雷轰然滚过,一道闪电照亮了大水上的漂浮物,破木板,破铝盆……


 那种漂浮物在他脑间忽然幻化为一具漂浮的人体!


 “啊———”是俞羲丛的啊声。


 是他失控剧烈的一声啊——,声嘶力竭、苍凉绝望,震天憾地!


 身边人不由动容,忽然头顶嘎的一声,他苍劲的哀鸣仿佛震动了天际,头顶嗄的炸出一片巨型银蛇闪电,闪电在人间展开巨大的光圈,用它锯齿一样的冷光刀把黑暗的天空劈开一道又一道明亮的大口子。


 河坝管理人员忽然大叫:“泵站房顶上是什么!”


 所有眼睛都看向不远处犹如一块黑色木板的房顶,在闪电的极光照射下,人们看到房顶距水面只有半胳膊长的距离。


 它的下半部分房体已被大水吞噬,只余那一小片屋顶像一块旧木板一样在水上漂着,仿佛随时都有被大水冲走的可能。


 俞羲丛死死盯着那块屋顶,他没有看到人,闪电下去后,屋顶看不见了。


 船向屋顶驶去,俞羲丛直直盯着那个屋顶的方向,那个黑暗的方向让他的心忽然狂跳起来。


 在船快到屋顶的一刹那,好像上天特意为他放了一盏天灯,一个巨大的闪电嘎的劈开黑夜,象一朵盛大的火花绽放在空中。


 有人惊叫了!


 在闪电极光下,屋顶上有东西蠕动了一下。


 当第二个盛大的闪电划破天际时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那亮如白昼的屋顶,清清楚楚的,竖起一个趔趄不稳的人!


 (the-end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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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谢谢大家,终于全写出来了,非常感动,因为亲的陪伴!


 没有写过小说,象牙塔是第一个,完整的第一个是疼你,两个‘第一个’,都得到了大家的鼎力支持,文中有许多不足,亲们对我十分包容。


 真的非常感动,我在正儿八经表达感情时往往词穷,一切尽在不言中吧!


 祝亲们幸福美好。


 后会有期


 谢谢,谢谢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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